“老猫，邱总说的那个‘网安新播报’到底是什么？难道是种新报纸？现在上班还得看报纸吗？”我好奇地问道。
老猫正埋头在柜子里翻找：“见鬼，咖啡又被喝光了……那是‘网安最新报’，一个叫常汀的安全厂商搞的资讯站。这厂商挺特别，不卖硬件设备，专做技术分享。那个网站其实就是他们的知识社区，每天更新最新的漏洞情报、安全事件和行业动态。圈子不大，每天也就那些事儿，适合摸鱼看看。”
“嗯……”我心虚地喝了一大口自己杯子里的咖啡，没敢告诉他咖啡大部分是我消耗的——谁让他买的都是我喜欢的口味呢。
不知不觉，入职已经两周多了。项目氛围其实不错，我和老猫只需向甲方安全主管邱总汇报。邱总性子急，要求令行禁止，但人倒不坏——至少目前我这么觉得。项目组其他人我不必接触，但老猫在这里待得久，和不少甲方同事都混熟了，经常一起下楼抽烟聊天。我不抽烟，但老猫为了让我尽快融入，每次都拉我下去。我就站着旁听，陪他们闲聊。老猫曾私下问我，以我的学历怎么能进来，是不是认识什么人。我没提老冯，只说是家里托关系找了严总。
老猫听后若有所思：“严总啊……怪不得让你签外包合同，又派到这个项目来。这项目不怎么赚钱，基本是卖安全设备附赠的服务。咱俩跟赠品没啥区别。他这么安排你，来了这儿，别说升职加薪，想转正式员工都没戏。”我倒不太在意，能有一份正经工作已属不易，多亏了老冯——尽管方式不那么光彩，但总算站住了脚。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
对了，有件事我一直没想通：我有进入食堂楼层的权限，但老猫说我们办不了饭卡。我问他，既然吃不了饭，干嘛给这个权限？老猫看了我一眼，说我太年轻。有些事不能做绝，也不能摆上台面，大家心照不宣。万一有领导视察或媒体采访，我们还得上去当“群众演员”呢。我似懂非懂。
“www.ccnews...老猫，听你说得这么神，这不就是个垂直领域的论坛吗？你在上面发过帖没？”我一边输入他手写的域名一边问。他懒得开电脑，直接写给了我。
“没有。”老猫已经躺在他的折叠床上，开始闭目养神。
“哈哈！还嘴硬，我一进去就看见了。你这老小子可真能水，让我看看……”
来自 网安最新报 的帖子：
“打客户犯法吗？客户差点把我气死，我拿板凳夯他算正当防卫吗？”——老猫
“不懂技术的客户就不该瞎指挥。最影响项目进度的，就是半懂不懂还爱瞎哔哔的甲方。”——老猫
……
……
“公司把一个啥也不会的臭小子丢给我怎么办？不想带，能把他丢大街上不管吗？”——老猫
“老猫！”我又好气又好笑，叉着腰等他给个解释。
老猫偷偷瞄了我一眼，立刻用手肘挡住眼睛开始装睡。这老油条，初见时心里戏这么多？算了，也不怪他，习惯使然。
“喂！那边那个谁，过来一下！”邱总的声音隔着走廊传来，全然不管是否在午休。
“来了！”我小跑过去。老猫常骂他是“领导的舔狗”——上头一直给他画饼，许诺好好干就能升迁，结果三四年过去了杳无音信。但他依然任劳任怨，领导一有指示就立刻执行。他自己能干多少？压力最终都转嫁到我们这些底层外包身上。
我跑得急，电脑都忘了锁屏。
“根据网安最新报的最新消息，国内科技巨头藤信科技透露，其正在研发名为‘天巡’的超级威胁智能阻断系统，意图进军网络安全行业，并快速布局安全设备市场。相关人士透露，该项目将投入大量资金与人力，计划在南方科技重镇深镇开展研发工作，近期将释放大量岗位。藤信科技对未来的市场前景表示充满信心。”
装睡的老猫不知何时坐到了我的工位前，神色凝重地盯着这条头条新闻。直到屏幕因超时自动变黑，他才又躺了回去，仿佛什么都没发生。
等我回来时，老猫已经打起了呼噜。不过是报告顺序放错了，屁大点事也要把我叫过去训一顿，说什么“给领导看的东西怎么能这么粗心”。他好？好个屁！就是个死较真的小镇做题家！
我刚支开折叠床准备休息，不合时宜的电话响了。只好蹑手蹑脚地跑去楼梯间接。
“你要死啊！我不打电话你就不知道联系我了是吧？翅膀硬了？”听筒里的咆哮震得我耳膜发麻。
我赶紧换了一边耳朵：“哪有~不是怕你忙嘛。我也刚适应环境，冯大少爷。正想给你打，你就打来了，巧不巧？你在齐岸那边怎么样？”
老冯：“就那样，实习一段就走了。你呢？看你小日子过得挺滋润啊，小嘴硬。”
“还行吧，每天就是搞搞漏扫，有漏洞就写报告发邮件。暂时就学这么多，其他的还没接触到……等等，你怎么知道我叫‘嘴硬’？”
发表于 昨天 23: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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