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州库比蒂诺，Apple Park 的巨大环形建筑在阳光下熠熠生辉，象征着一种极致的秩序与控制。然而，在这座被视为科技圣殿的内部，一股致命的人才流失暗流正在涌动。从顶尖设计师到芯片架构师，再到 AI 专家，他们正成群结队地离开，涌向 Meta、OpenAI 等新的引力中心。
第一章：设计灵魂的「北伐」——当完美主义遭遇生成式混沌
在苹果，设计团队曾是凌驾于工程与财务之上的灵魂。如今，这个精英俱乐部正成为人才流失的重灾区。
艾伦·戴，作为人机界面设计副总裁，主导了 iOS、watchOS 及 Vision Pro 的界面设计。在苹果任职19年后，他于2025年末决定转投 Meta。与他同行的，还有副手比利·索伦蒂诺。
这场迁徙揭示了设计哲学的碰撞。苹果追求的是确定性的完美，每一个像素都被精心控制；而 Meta 和 AI 公司探索的则是生成式的可能性，界面是流动且由 AI 驱动的。对于顶级设计师而言，参与定义无屏幕交互的未来，比在已有范式内打磨细节更具吸引力。此外，Meta 为挖角开出了年均价值高达2500万美元的薪酬包，其“钞能力”不容忽视。
第二章：「造物主」的动摇——芯片帝国的隐忧
如果说设计师的离开是失去了“面子”，那么芯片负责人约翰尼·斯鲁吉的动摇，则可能让苹果失去“里子”。
作为硬件技术高级副总裁，斯鲁吉一手搭建了 Apple Silicon 团队，从 A 系列到 M 系列芯片，他是苹果硬件领先地位的基石。然而，彭博社在2025年底爆料，斯鲁吉已告知库克，他正在“认真考虑”离开苹果。
问题的核心在于技术官僚的“天花板”。在现有的接班人计划中，他并非首选。对于这位技术领域的绝对权威而言，若无法触及最高权杖，而外部又有英特尔、OpenAI 等巨头愿提供全新的领地，离开便成为理性选项。他的潜在离职将引发技术断层、人才雪崩，并动摇华尔街对苹果硬件领先性的信心，这也从侧面反映了顶尖 云原生/IaaS 技术领袖在当今科技竞争中的核心价值。
第三章：AI 的迷途——从战略溃败到人才外流
苹果在 AI 领域的困境，以约翰·詹南德雷亚的黯然离场为标志。这位2018年从谷歌加入的“AI 统帅”，未能拯救 Siri。2025年底，他宣布卸任，这被视作苹果第一阶段 AI 战略的溃败。
溃败的根源在于文化与机制的冲突。AI 进步依赖开放协作与大规模数据算力，而苹果的核心信仰是保密。这导致研究员在学术圈“失声”，团队内部甚至曾为计算资源发愁。与此同时，Siri 陈旧的技术债也让重构举步维艰。
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OpenAI 成为了苹果 AI 人才的最大收割机。包括前基础模型团队负责人庞若鸣在内的数十名工程师纷纷加入。对于工程师而言，投身于将 AI 视为“神”而非辅助功能的公司，更像是一次“信仰的改宗”。
第四章：来自旧部的「复仇」——伊夫与奥特曼的联盟
人才流失并非无序，前首席设计官乔纳森·伊夫正与 OpenAI 的萨姆·奥特曼联手，形成一个有组织的“接收端”。
伊夫的设计公司 LoveFrom 正与 OpenAI 合作开发被称为“AI 时代 iPhone”的新硬件。为此，他不仅带走了前 iPhone 设计副总裁 Tang Tan，还开始系统性地挖角苹果的顶级硬件工程师。这给苹果带来了双重打击：既抽走了最核心的硬件工艺人才，又可能在未来用一款融合了 ChatGPT 大脑与苹果级审美的产品，对苹果的 AI 硬件路线实现“截杀”。
第五章：现实因素的推波助澜
宏观愿景之外，现实的办公政策与薪酬结构也在推动离职。
苹果是硅谷对线下返岗政策执行最坚决的公司之一，强制要求每周至少到岗三天。对于已习惯远程高效工作的 AI 人才而言，这不仅是通勤负担，更是一种不被信任的信号。
此外，苹果的“金手铐”——受限股票单位的吸引力正在下降。在市值超过3.5万亿美元后，其增长想象力已不如处于爆发期的 OpenAI 或 Meta。后者提供的潜在期权增值，对渴望财富自由的顶尖人才更具诱惑力。
第六章：苹果的防御：法律高墙与权力交接
面对人才流失，苹果也采取了防御姿态，核心策略是：在创新追赶的同时，优先用法律手段守住现有生态壁垒。
2025年，苹果挖来了 Meta 的首席法务官詹妮弗·纽斯特德担任总法律顾问。她以强硬著称，曾帮助 Meta 赢得关键反垄断诉讼。苹果此刻正面临美国司法部的重磅反垄断指控，聘任她的信号很明确：确保在生存之战中不败，从而为 AI 等领域的追赶赢得时间和现金流。
所有动荡最终指向权力交接。2025-2026年，包括总法律顾问、环境政策负责人等在内的“库克内阁”核心成员陆续退休。硬件工程高级副总裁约翰·特努斯成为接班库克的热门人选。他年轻、理智、注重细节，被誉为“好孩子”，但也因风格过于稳健、规避风险而备受质疑。若他接班，将面临地狱难度的开局：如何稳住内部大佬、留住技术核心，并在 人工智能 时代重塑苹果的创新形象。
结语
站在2025年末回望，苹果仍是这个星球上最赚钱的公司。但Apple Park完美围城之下的暗流已汹涌成河。这场波及设计、芯片、AI等多条战线的人才迁徙，是硅谷创新范式转移最诚实的风向标。
Meta 正用黑客精神重塑边界，OpenAI 正用算力暴力美学定义未来。而曾代表“Think Different”的苹果，似乎陷入了“Too Same”的迭代节奏与管理谨慎中。对于库克和他的继任者而言，最大的挑战在于能否重新点燃那团让创造者彻夜不眠的理想主义之火。否则，太阳照常升起，却可能不再照耀同样的帝国。
发表于 4 天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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