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数周的高强度工作,连周末也完全被填满,让我不断感慨“时间不够用”。作为一名身处大厂AI业务线的实习生,这种“时间贫困”的感受尤为深刻。

典型的工作日节奏大致如下:早晨挣扎起床,通勤方式从挤地铁改为打车,虽然成本不菲,但能换取一些宝贵的休息时间。午休的两小时被分割成与同事交流、处理个人事务、与家人联系,以及必不可少的短暂小憩。理论上晚上七点可以下班,但为了享受公司的免费打车福利,我会待到九点半。这三个小时成了处理“杂事”的黄金时间——毕业论文、课程作业、组会准备,以及一些志愿性质的学生工作。
晚上十点左右回到学校,完成洗漱等例行程序后,疲惫的大脑已无法支撑任何深度思考或娱乐,只能尽快休息以应对第二天的早起。
在AI业务线中的知识焦虑
身处大厂核心的AI业务线,周围同事大多技术背景深厚。每天被迫吸收海量新知识:Agent智能体、AI工作流、大模型最新进展,以及各种技术黑话。开会时常常感觉自己像个需要疯狂补课的“原始人”。
这种环境也重新点燃了追求新知的纯粹状态。周末时间被用来参加各种行业活动,见识了许多AI的前沿应用。例如,有团队尝试在社交平台上训练高度还原个人特质的智能体,通过智能体间的初步交流来筛选匹配度,从而提升真人社交的效率,这堪称一种“AI代聊”的雏形。

工具化生存:用效率对抗时间荒
既然无法延长物理时间,唯一的出路是提升时间密度与利用效率。我的策略是充分借助各类工具:
- AI辅助工作:将一部分基础性、信息处理类工作交给如Gemini Pro等大模型完成。
- 构建自动化流程:计划使用Coze等平台搭建AI工作流,甚至训练一个能模拟自己处理习惯的Agent,以接管更多重复性任务。
- 挖掘内部资源:大厂内部往往有丰富的技术平台和工具权限,积极申请并使用这些资源是提升效率的隐性价值点。
这套逻辑不仅适用于职场,对学生同样有效:提高现有任务的处理效率(如限时完成作业),并主动寻找和利用那些未被充分开发的时间碎片。

对我而言,实习的核心目标并非“卷”出亮眼成果。大厂从不缺少完美的实习生。我的重心是利用这个机会深入接触业务,研读内部的技术文档,了解不同岗位的协作方式,从而更清晰地规划自己需要补充哪些前端工程化或后端架构等硬技能。
反思:大厂体系的“残酷”与个体价值
大厂的运作机制存在其固有的“残酷性”:
- 时间买断:高薪在某种程度上买断了员工的自由时间和精力,长期可能导致个人创造力与对外部世界感知力的钝化。
- 人的工具化:在精细化分工下,个人容易成为庞大流水线上一颗高度可替换的“螺丝钉”。
因此,即使身处其中,也必须警惕纯粹的工具化倾向,努力挖掘并锻造自己“工具属性”之外的价值。例如,一个程序员如果仅会埋头写代码,其可替代性极高;但如果他能深入理解业务、洞察用户需求、具备全局优化的产品思维,他就融合了“开发者与规划者”的双重角色,从而构建起更稳固的竞争壁垒。
工作与生活:难以企及的平衡
通过组织活动接触许多顶尖企业家和高管后,我观察到两个现象:
- 大佬也需要情绪价值:许多成功者同样渴望分享、解惑,并获得他人的认可与尊敬,尤其是在高素质的年轻群体中。
- 时势大于努力:几乎所有嘉宾都承认,他们的成功离不开特定的时代机遇。同样的努力放在今天,结局可能大不相同。
协调这些“大佬”的时间极为困难,他们的日程常以小时为单位切割,跨城市飞行是常态。这引出一个结论:当事业达到一定高度,传统的“工作与生活平衡”几乎是一种奢望。工作与生活的边界变得模糊,甚至融为一体。
这种状态并非老板专属。从年薪百万的部门负责人(日常全国奔波),到我这样的小实习生,都已感受到工作对个人生活的挤压。维系一段异地恋都变得充满挑战,双方都忙得精疲力尽。
在高强度下的适应策略
逐渐地,我开始适应这种高强度、缺乏完整休息的生活节奏,并形成一些应对策略:
- 精细化时间管理:习惯以小时甚至更小单位规划时间,积极利用一切碎片时间处理事务。
- 珍视睡眠与运动:睡眠是刚需,而运动则需要靠毅力维持,因为它是恢复精力的有效投资。
- 金钱换取时间与情绪:愿意为便捷通勤(如打车)付费以换取更好的情绪和休息;偶尔通过消费获取即时、简单的愉悦感。
最终,对抗“时间贫困”,是一场关于效率工具运用、自我价值定位和身心调节能力的综合考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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